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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懒洋洋地抚摸着岭南大地,如盛开的紫风铃花般灿然、轻灵。岭南文脉轴线的重要节点南风古灶街区被暖阳唤醒,欣欣然张开眼睛,笑盈盈地拥抱“冬天里的一把火”。

这是一把窑火。走进被誉为“南国陶都”的广东佛山石湾镇,长达200多米的古窑映入眼帘,这就是南风古灶。南风古灶建于明正德年间,窑房上遮风挡雨的红色瓦檐随着山势呈梯级状排列,远看恍若一条游走的火龙,故又名“龙窑”。

南风古灶西侧还有一处古窑,那便是建于明万历年间的高灶。此窑建在高庙后面,窑主希望它能承接高庙鼎盛的香火,所以取名“高灶”。两处古窑如两条遥相呼应的巨龙蛰伏在山岗上,彰显出石湾陶的自信和勇气。

两窑顶端之间有个亭子,亭子边的山坡上摆着一排烧好的陶瓷。从亭子往下走有一处平台,供奉着赤发浓眉、袒胸露腹的“火神”。火神是庇佑古灶的神灵,每次点燃窑火前,人们都要先拜祭火神,祈求烧出好陶。

南风一扶摇,灶岗换新颜。如今,南风古灶景区和4家废旧陶瓷工厂改造组合成南风古灶旅游休闲街区,推出一系列旅游新业态,吸引了众多市民游客前来逛市集、观展览、品美食、住民宿。

穿过古灶转入古民居群。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以制陶为生,用精湛的手艺、坚持不懈的精神,把南风古灶完整保存下来,传承着生生不息的窑火和源远流长的岭南文脉。如今,很多陶艺人都迁到外面的高楼大厦去了,一些民居木门紧闭,似在静静回味曾经的岁月。还有一些古民居经过重新修葺,打造成了广东石湾陶瓷博物馆、饶宝莲剪纸展示馆、南风堂艺术馆、古窑映像展示馆、民宿、咖啡馆等文化场馆和休闲场所。曾经紧闭的木门重新敞开,游客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累了饿了,可到陶醉馆、岭南逸品、进士居等本地特色餐饮店,来一壶茶,点一份双皮奶等岭南特色小吃,美美地喝个下午茶。如果想沉浸式感受石湾陶的真谛,可以在拙见院子、陶花园等艺术民宿住下来,到公仔街逛一逛,感受石湾公仔的独特魅力。晚上街区的灯亮了,可以到夜市逛一逛,欣赏、购买心仪的陶制品。要是不喜欢逛集市,也可以找一家僻静的咖啡厅坐下聊聊天,来一杯带着米酒醇香的玉冰烧咖啡。要是追求“文艺范儿”,则可以体验陶艺文创盲盒等各种“潮玩”……

在公仔街的陶艺精品馆,我淘了几件可爱的小玩意儿,还体验了一把制陶的乐趣。店主为我准备好一把竹刀、一根铁丝、一个转盘和一碗水,然后递给我一块泥巴,让我先用铁丝把陶泥切下一点,再把切下来的陶泥搓成泥条。我笨手笨脚地搓,不是搓得太粗,就是搓得太细,总不能满意。好不容易,我才把搓好的泥条放到转盘上,然后双手蘸水,轻轻把泥巴往上拉,往左右搓……店里放着钢琴曲,时间在这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不觉已是日暮时分,斜阳如千万条丝线落到南风古灶上,落到那一排排石湾陶上,变幻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亮光。亮光中,南风灶里的“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