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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办公厅近期印发的《关于释放旅游消费潜力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若干措施》)从5个方面提出了30条措施。在激发旅游消费需求方面,《若干措施》提出,改善旅游消费环境。

促进旅游消费工作要用“民之所盼,政之所向;民之所愿,政之所行;民之所望,政之所为”的理念解决制约旅游消费问题,也要用场景化、融合化、空间性思维最大程度地引导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丰富适销对路的产品供给,发挥旧资源的新能量、旧空间的新价值。

一是要通过改善旅游消费环境解决可知性问题。《若干措施》提出,创新开展“旅游中国·美好生活”国内旅游宣传推广。旅游日益成为人们美好生活的重要内容,然而并不是每个潜在旅游者都能够及时获得所需要的旅游信息。只有持续不断地创新旅游宣传推广方式,摆脱传统的旅游推介会、说明会等单一路径依赖,用人们“乐于接受的方式、易于理解的语言”,加强宣传推广的针对性、专业性、创意性,才能真正提升宣传推广的效能,在潜在旅游群体中起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在这方面,文化和旅游部“国内旅游宣传推广优秀案例”评选活动中脱颖而出的“十佳案例”“优秀案例”在创新宣传方式、拓宽传播渠道、丰富推介内容等方面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值得大力推广。

二是要通过改善旅游消费环境解决可及性问题。一方面,要解决交通服务可及性问题,保证旅游者能够从客源地方便、高效地抵达目的地。另一方面,要解决旅游者在地消费过程中可及性问题,即用场景思维改善旅游消费空间的功能,以产业融合、空间融合、服务融合等思路,在游客需要的地方、需要的时间提供所需要的产品与服务。

《若干措施》提出,“支持文化体育场所增强旅游休闲功能,合理设置旅游咨询区、餐饮区、文创产品销售区等旅游接待设施”,“利用城市公园、草坪广场等开放空间打造创意市集、露营休闲区”。这些是呼应人们在特定旅游消费空间中的旅游休闲诉求的各项举措。前者是用融合思维来满足人们的消费选择,后者则是用空间思维来丰富人们的消费场景。后者不仅可以通过打造创意市集、露营休闲区满足人们时尚化的旅游休闲消费,丰富城市公园、工业园区、大型广场等空间的新玩法,带动空间内容生产与迭代创新,增强空间对接时尚需求能力,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效提升传统休闲空间的自生能力,激活城市公园、草坪广场等的空间价值,降低对地方财政的依赖性。

三是要通过改善旅游消费环境解决可看性问题。任何产品和服务有效创新的前提就是能够激发人们的旅游消费兴趣。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市场中,无趣的产品不可能有未来。而打造有趣的产品、有意思的体验离不开科技赋能。《若干措施》提出“推动利用数字技术改造提升传统旅游消费场所,打造智慧旅游、沉浸式体验新空间”,正是呼应时代发展和市场需求的重要指引。

一方面,越是古老的、传统的就越是有年代感,与当前的消费认知和偏好就越是有距离感。

因此,如何让古老的文化转变为时尚的消费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对此,现代科技可以在呈现方式、氛围营造等方面形成有效赋能。无论是虚拟再现,还是声光电技术,“旅游让文化‘被看见’,文化让旅游‘被记住’”,都使得人们可以用今天熟悉的方式去触摸历史陌生的过去,建立传统与时尚的连接,推进文旅深度融合,完成从“有意思”到“有意义”的转化。

另一方面,数字技术对旅游消费环境的激活不仅仅局限于沉浸式体验空间的打造,更在于通过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推动文化发展。数字技术可以助力文化传承,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强大的创造力。这是我国旅游现代化发展进程中更为重要的文化和旅游消费的新环境。

在未来的实际工作中,对于旅游消费环境的改善可以重点关注以下几点:

一是对于沉浸式体验空间的打造,不仅要关注沉浸形式的创新,更应该注重沉浸内容的挖掘。如果在消费环境打造过程中,过于关注形式而忽略了内容,那么旅游消费环境的改善带给人们的将只是停留在肉体和感官上,而没法转化为灵魂的触动。

“多巴胺消费”是当下的市场所需要的,但旅游消费的意义不应止于多巴胺带来的情绪之乐,更应该是消费后的“有所感、有所思、有所得”。同时,也要避免沉浸式体验空间打造过程中过于倚重观演关系变化的问题。观和演的边界融合有助于带动人们进入新的演艺空间,但客观上也容易造成观看视角的“窄化”“近视化”,从而无法完成对演艺内容的整体把握与认知,观众是否真正沉浸其中仍有待商榷。

除了科技沉浸、形式沉浸之外,故事沉浸、内容沉浸也是智慧旅游沉浸式体验空间未来探索的方向之一,是现在不少沉浸式项目可以深化发展的地方。

二是除了在地消费环境的优化之外,还要关注游前交易环境的优化。游前交易环境往往是被忽略的重要一环。交易(购买)环节中产品信息的模糊化呈现、产品价格的复杂化组合等容易增加消费者比较选择的难度,无形中增加消费者付出的交易成本。如果不能有效规范交易(购买)环境,消费者就需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思考供应商(平台)各种复杂组合背后可能存在的“坑”,这对进一步激活旅游消费显然是不利的。

三是释放旅游消费潜力还应包含文化性、社会性发展目标。在旅游日益成为人们重要而普遍的生活方式的背景下,通过旅游方式构建国家认同和文化自信成为重要的战略选择。而要真正实现“让旅游成为人们感悟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过程”、让人们在“领略自然之美中感悟文化之美、陶冶心灵之美”,就需要打造一个良好的解说环境。如何围绕解说手段多样化、解说内容趣味化、解说服务便利化、解说队伍多元化等环节进行旅游解说系统优化,也是优化旅游消费环境的重要课题之一。